新世纪以来,我发表过两篇关于任大星先生的较长的评论文字——《任大星印象》《读任大星二题》,都是谈论任大星的文品和人品的,我对中国儿童文学界少有的能形成自己独创风格的老作家任大星先生,满怀崇敬之情。
那天一早,电话响了,是我的一个亲属小辈打来的,他从网上获得信息,告诉我:“你的老朋友任大星去世了,是今天凌晨的事。”我一时被惊呆,即拨通任哥舒的电话,终于证实了。多年来,我和大星每月总要通一两次电话,我虽然耳聋,他的声音我还是听得清的,他打来的电话,每每是这样开头的:“呒没事体,就是讲讲闲话……”如今,天人两隔,这熟悉的、亲切的声音,听不到了!
当天夜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次日一早,我忍不住出门了,由照顾我生活的阿姨陪同,拄杖而行来到法华镇路任家的小区。我未能到医院看望,就到他家向遗像鞠躬送别吧。未料,我直上三楼,敲门多时无人应答,邻居倒是开门询问了。我说,我是来吊唁任大星先生的。邻居竟是一副吃惊的神情,脱口说:“任大星几天前住院我们是知道的,昨天她爱人和女儿也回家了,但他过世却是不知道。”我于是记起了昨天任哥舒电话里说“伯父生前有交待,后事一切从简”的话。同时,又猛然醒悟:大星这是悄悄走的啊,他不愿意惊动任何人,悄然走了!这天晚上,嫂夫人任碧珍来电话说明情况,对我废然而返表示歉意。这些情形,让我又一次深深体察到了大星的豁达开朗、超然物外和宽以待人的个性。
若问,大星先生这样走了,会不会太寂寞呵?我以为不会。
我想,少年儿童出版社所在的延安西路1538号,经张抗抗等作家作为散文标题出现于报端,已颇有知名度,眼下是车水马龙的通衢大道,人们路过,有人会因读书而想起,有一位名叫任大星的作家兼编辑,曾在这里为孩子们耕耘了数十年……
我想,各个大小图书馆(包括国内外),会有任大星的书陈列、出借,还会有出版社人会继续再版重印他的作品,我过去统计过他作品的品种数量还会增加,喜欢他作品的少年儿童还会延续,甚至延续若干世代。他作品的寿命将会比他的生理年龄长得多。
我想,儿童文学界的理论家们,对任氏兄弟——任大霖任大星兄弟创作道路的研究,应该会有新的热情了。刘绪源先生在大星去世当天,立即奋笔写了纪念文章,我很认同其内容,那个题目尤其好,深得我心:
《大星永远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