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游击”到“自管自治”
得知可以申请“上海街头艺人节目审核许可证”,是在李雄刚遭遇生活低谷时。常年在城隍庙卖艺的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利于产生集聚效应,观众只剩路人,朝不保夕。
看到可以“持证上岗”的新闻,他前后去政府、街道打听了几次,最后找到了上海演出行业协会,并通过考核成为了首批“持证艺人”。问他有证和没证的区别,他答得朴实:“就是你可以存在,和不应该存在的区别,有证上街演出就有底气!”
感恩于街头艺人的“身份确立”,如今李雄刚主动担任起“街艺自治”的管理员,每天按时巡岗既保证艺人到岗时间,也为同事们碰到的难题及时做好反馈,解决问题。这份管理员的工作虽是义务劳动,李雄刚却干得开心:“只有保证街头艺人的管理,才能让我们更长久地在街头演下去。”
摆出那只箱的艰难
自湖南湘潭“漂”到上海,刘晓民并非是穷途末路,在讲台上站了半辈子的他,是孩子们口中敬爱的刘老师。“教师是一份高尚的职业。”这是他决定转行成为街头歌手时,听到最多也最委婉的劝说。“尤其在老家,很多人想不通,我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做,跑到马路上去唱歌。在他们看来,在马路上唱歌,和‘要饭’没什么区别。”
刘晓民承认,虽然下了一万遍决心,但站在上海街头“卖艺”,特别是要将那个小钱箱放在面前的那一刻,他还是“怂”了,“这小小钱箱好像千斤重,我怎么也推不出去。”这份心理障碍,是在上海待了个把月后才消解的,他说:“是上海改变了我!这是座不一样的城市,在这里,以劳动谋生不会被耻笑,站在街头唱歌还会被很多年轻人觉得是特别‘潮’的事。”说道“潮”的时候,这个传统的老师脸红地笑了笑。
大学生站上街头
与大多数街头艺人还是靠“卖艺为生”不同,大学毕业的周宇并没有那么紧迫的生活压力,学着热门专业的他本有许多出路,可他却毅然决然地走上了街头。同学们有支持、有不解,周宇却很坚定:“生命有限,我就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唱不同的歌,讲述不同的故事,分享不同的心情,给行色匆匆的路人带去一份温暖和慰藉,这就是周宇想做的事。
像周宇这样的在上海街头艺人中显得特别,但在街艺已经发展十多年的中国台湾,却习以为常。自宝岛台湾漂到上海的胡启志,是上海街头艺人中知名度最高的,他“当街卖艺”已有十年历史,他自豪地说:“我们是城市浪漫元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