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搬进新楼,老鼠居然也上了楼,我在厨房地柜里活捉两只小鼠。过去住平房深受鼠扰,可现在住楼房还得依旧防鼠,每到晚上临睡前,锅灶饭菜全盖严实,作一级防范。甚至买只鼠夹,作好长期防御。
两三个月后,鼠夹没派上用场,鼠们竟然销声匿迹。
一日,伫立阳台上,见楼下储藏室平台上有四五只野猫,活蹦乱跳地作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野猫,颇感惊讶。同时,我恍然,这群野猫对宿舍楼的突出贡献:逮鼠。
初夏的一天,我到楼下储藏室取物件,挪动一木桶,里面发出“ 咪咪”叫声,翻开桶上的旧衣,吓我一跳:里面竟蜷缩着4只小猫仔,纯白的、土黄的,煞是可爱。立马回家弄一瓷碗鱼汤拌米饭,放在木桶里让猫仔吃。次日,当我揭开木桶上旧衣,却不见了猫仔,该是被母猫换了地方,恐是避开嗟来之食的隐患,野猫的警觉性如此之高,这兴许正是它赖以生存的缘故。
冬日暖阳下,这群野猫聚在楼下储藏室平台上晒太阳,我常常静观它们时而相互亲昵、时而相互追逐,我家阳台上晾晒着干鱼,猫们不曾瞟一眼,这幢楼里也不曾丢失猫喜欢的食物,在这群猫眼里似乎没有奢望和贪念鱼的味道,凭着一双爪子觅取该觅取的食物。其实,这群猫不可能没有奢望和贪念鱼的味道的,只因为它们是群野猫,对人,猫心胆怯。有时我在想,人性里若有几多奢望和贪念“鱼”的味道,如果多点猫的胆怯,未必不是件好事。
平日里少见野猫出没,夜里在楼下墙院角落处,时常看见那隐现着碧蓝光亮的猫眼,听到猫们围剿老鼠所发出的嘶咬声。仲春的那几个夜晚,隐绰听见野猫时短时长奶声奶腔的求偶呼号,这自然是野猫本能地传宗接代的繁衍。
楼下平台上,几只孤零的猫仔在游荡,却不见了那只漂亮的白猫,或许已成了餐桌上的佳肴。呜呼,对野猫也不放过的杀戮,这是不是个别贪婪者的造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