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走永春,我们在大帽山天禄岩寺用的午斋,两菜一汤:菜是素肠炒芹菜、面筋烧番茄,汤乃豆腐木耳汤。主食为清汤面和咸干饭,那饭的米粒闷得恰到好处,芯透而硬实,很有嚼头,老夫我吃得特有滋味。
不知真是素食味道好,还是一路走了东关桥和福田寺,肚子饿得咕咕叫,我的吃态有点狼吞虎咽了。俗人就是俗人,与同桌淡定的启明法师一对照,果然有天壤之别:光是那汤面我就连下三碗。其间有位厦门居士在斋桌上贡献了一瓶自家炒制的沙茶酱,微辣而浓香,进一步撩拨了我的胃口,欲罢不能!
当然,那餐具也推波助澜:斋饭与瓷碗竹筷最为般配,就如普洱茶和紫砂壶的天作之合。而那竹筷,山泉濯后,厨伯将其置于斋堂外的一处空地晒太阳——正午的暖阳穿过寺院那株800年的老桂花树,洒在那堆散的竹筷上。阳光把山风的柔和与老树的灵气,都一一“罩”进了竹筷硬挺的身子骨里。
秉持这样的筷子吃面夹菜,素净而自然,心中无半点杂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