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7:社会与法/海上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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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3月07日 星期五 放大 缩小 默认   
是老爸自杀还是老妈杀夫
两笔孽债惹来杀身祸
孙云
  “我爸自杀了!应该没有呼吸了吧,我不知道……你们快来!”今年1月11日清晨6时30分,110指挥中心接到一名年轻女子六神无主的报警,案发地点位于浦东新区北蔡镇一幢二层农宅出租屋,案由为报警女子的公公割颈自杀。然而,一番调查后,案情出现大逆转———从小夫妻异口同声所称的“老爸自杀案”峰回路转,突变“老妈杀人案”,导火索则是死者的两段孽债。 

  儿媳报案称公公自杀 

  民警到达靠近上海农产品批发中心的这间农宅后,眼前的景象十分符合自杀特征:现场无明显搏斗痕迹,中年男子老单仰面躺在床上,表情平静自然,身上盖着被子,右颈有刀伤,左手平放在床边,床下有把菜刀。看起来,他是左手握刀,砍伤自己的右颈,失血过多致死。 

  老单儿子、儿媳和邻居的说法都能佐证他的自杀动机。儿子小单一直对警方说:“我爸是自杀的,前不久他还趴在阳台上要跳楼。”儿媳小敏说:“这段时间他一直说不想活了、不想活了。”邻居也说老单最近“纠结得很,喝了药,寻死寻活。” 

  案发后妻子不见踪影 

  不过,细心的民警并没有因此匆匆结案,而是进一步调查,找到了一些可疑之处。一来,老单脾气较硬,酒后更加暴躁,免不了得罪人,而且,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在上农批做蔬菜批发生意多年,周围人都知道他们积蓄颇丰,再加上橱柜里有翻动痕迹,会不会是入室盗抢杀人?二来,也是最奇怪的一点,家里突遭如此变故,老单的妻子阿玉却始终没有现身,这很不符合常理。 

  关于阿玉的下落,家人和周围邻居众口不一。一名村民反映,早上老单的尸体被子女发现前,他曾经看见阿玉回过家,没过多久,又从家里疯狂地跑出去,嘴里还嚷着“死了算了”。这一说法让儿媳吓了一跳:“婆婆很在乎公公,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自杀?” 

  匆匆上了一男人的车 

  一名卖完菜回来的村民向警方反映,案发当天上午,在从村里到上农批的必经之路上看见过阿玉。民警据此调阅上农批的监控录像,果然看到了阿玉从批发市场内一路小跑,在市场外的路边与一名男子交谈几句后,上了该男子的车,向着华夏高架方向绝 

  尘而去。上农批周围就有树林、河道,倘若阿玉发现老单死后想要自杀,完全不必舍近求远,如此看来,阿玉不像是自杀,反而像是急于逃跑。 

  这一发现令人吃惊,而且,面对警方对案发经过的再次询问,儿子和儿媳的描述也大相径庭。这不禁让人狐疑,难道阿玉与这名男子关系匪浅,老单的死是否另有隐情? 

  与此同时,技术人员也发现了一些新情况:床尾和地面上有一些与自杀不吻合的血迹,老单的脖子被砍伤时,他应该站在床尾。按照常理推测,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绝不可能有力气自己爬到床上,盖好被子躺下等死。因此,更可能的情况是,有人从背后突然袭击他,然后把他拖到床上,盖好被子,伪装成自杀。 

  一路追踪行驶轨迹后,警方找到了驾车带走阿玉的男子,原来,他们并不相识,他是一名守在上农批外面接活的黑车司机。当天凌晨,阿玉上了他的车后,出了3000元路费,车辆开了6个半小时,径直抵达阿玉的老家山东苍山。 

  面对证据,小单也终于承认,他知道母亲在老家,还曾经回过老家与母亲碰头,而母亲,正是杀死父亲的真凶。 

  丈夫一再偷腥忍无可忍 

  阿玉被警方从老家抓捕归案后,讲述了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 

  去年下半年,老单突然带回一个一岁半的孩子,说是自己的私生子。为了挽回行将破碎的家庭,阿玉忍气吞声与第三者签订了一张协议,拿出10万元给对方,再帮对方抚养这个孩子,第三者则承诺与老单再不来往。儿子小单回忆说,父亲后来的确浪子回头了一阵子,在家里对母亲态度也好了许多。然而,吃过腥的猫难戒色瘾,前不久,老单又向妻子摊牌说,自己的情人又怀孕了,要阿玉像上次一样,再拿钱给情人,并代为抚养即将出生的孩子。 

  这一次,阿玉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时冲动,她拿起菜刀,砍死了丈夫,并伪装成自杀的模样。然后,她瑟瑟发抖地找到儿子小单,承认自己杀死了丈夫。儿子听闻噩耗,第一反应是:“我爸没了,不想再失去我妈。”于是,从摊位上拿了些钱交给母亲,让她回老家避风头。 

  目前,阿玉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批准逮捕,儿子小单也因涉嫌包庇罪被警方立案调查中。 

  本报记者  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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