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花木兰”打开男人地盘的大门,有人赞同,有人质疑。
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布拉格堡一片开阔地上,陆军炮兵部队的一个排正在训练,似乎没人注意到带队中尉凯莉·雷夸头盔下的小小发髻。
这个排所在的第321野战炮兵团第3营曾是男性天下,去年末至今迎来包括雷夸在内至少8名女中尉,以落实国防部要求向女性开放所有战斗岗位的命令。
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丁·登普西认为,在军队中推行性别平等、赋予女兵更重要角色,有助减少军中性骚扰和性侵犯。
第321野战炮兵团第3营营长克里斯托弗·瓦莱里亚诺中校却担心,让女性加入全部由男性组成的部队“可能导致不端行为急剧增多,至少开始时是这样”。不过,他担心的情况迄今为止没有发生。
雷夸来第3营之前,男兵们议论纷纷,质疑“她行吗?她懂吗?”雷夸的上司弗雷德·亚诺上尉说:“她到那里后表现非常突出,再没人提起那些疑问。”
为展开男女共同参加一线战斗的试验,陆军把60名女兵和90名男兵编成一队训练。男女军人最初配合不佳,有的男兵说“不明白为何要和女兵一起训练”,有的说“和女兵一起训练好紧张”。但经过一周训练,一起跑步、用餐、应对挑战,男女兵融合为一个团队。
下士杰奎琳·毕楚姆在男战友鼓励下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用不到20秒把一名连全身装备重122公斤、两倍于她自身重量的假人拖至指定区域,模拟实战中抢救受伤战友的情景。
驻阿富汗的海军陆战队玛丽萨·洛亚上尉说,尽管原则上不让女兵执行进攻任务,但她们经常负重近50公斤与男兵一起巡逻,还不时主动要求背负无线电、梯子等装备,证明自己不比男兵差。
开放岗位也遭质疑
到今年春季,陆军已经向女性开放超过3.3万个曾由男性把持的岗位,继任命女军官担任炮兵指挥官后,还将允许女性担任野战炮兵部队炮手。第3步兵师指挥官迈克·默里说,陆军正开足马力准备在所有特种作战兵种中引入女兵,“由于这一努力,陆军10年后会更强大”。
目前陆军正梳理那些尚未向女性开放的岗位,评估其对体力和耐力的具体要求。美国陆军训练和教育司令部副参谋长戴维·布林克利说,这类要求数以百计,比如4名机械兵要能合力拆下战车上200多公斤重的散热器、工程兵要用沉重的部件搭桥、炮兵要能抬起40多公斤重的炮弹装入炮膛。
研究人员要求作战指挥官提交这些要求,随机测试500名相关士兵,看他们能否达到要求。若超过10%测试对象不及格,则重新评估要求难度,否则就将该要求作为男女士兵通用标准。
国防部推动女兵加入一线部队的命令也遭到质疑,尤其在海军陆战队。海军陆战队新兵训练项目指挥官杰弗里·康纳说,谁都不想降低战斗力。言外之意,女兵会拖后腿。
海军陆战队最近宣布,9月将成立“地面战斗元素试验工作组”,研究战斗造成的长期体力损耗。研究对象为大约460名海军陆战队士兵,其中四分之一是女性,研究将持续到2015年夏季。
负责海军陆战队女兵整合的乔治·史密斯准将说,达到负重40公斤跋涉20公里这样的测试要求足以令人骄傲,但在实战中,只完成一次这样的要求显然不够。
前海军陆战队成员、“女兵行动网络”组织干事格雷格·雅各布斯认为,海军陆战队不过是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拖延向女兵开放,“女性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一直与男性并肩战斗,这研究是可笑的费时之举”。
体力不足加强训练
曾在海军陆战队担任教官的雅各布斯认为,女兵体力不如男兵的问题可以通过训练克服。比如女兵做引体向上比较困难是因为以往很少练习这个项目,他带女兵去健身房做举重练习,加强上肢力量,“然后她们就能完成了,没问题”。
二等中尉艾莉森·艾斯曼参加男女共同作战试验时,对拖拽120公斤假人一筹莫展。教官带她和其他有类似困难的女兵练习举重等加强肩膀力量的项目,教她们一些拖拽重物的技巧。没过多久,她们不但能在负重情况下拖拽身形魁梧的假人,还能比要求距离拖得更远。
女兵们最初往战车上装载34公斤反导炮弹时非常吃力,只能用肩膀扛起炮弹,跌跌撞撞填入炮膛。男兵们教她们把炮弹抬起后排成一列,然后将它们一一滑入炮膛,以避免体力浪费。 欧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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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禁区”之路
根据美军1994年开始实施的禁令,直接参与地面作战任务的岗位不得使用女兵,女兵也不得被部署到旅以下编制、以作战为主要任务的部队。
2012年2月,五角大楼宣布取消这一禁令部分内容,将陆军1.3万个岗位向女兵开放,允许女兵在作战部队辅助岗位服役,例如坦克部队机修兵和火炮部队雷达操作员等。
2013年1月,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丁·登普西和国防部长利昂·帕内塔宣布,取消禁止女兵上战场的规定,要求各武装部队制订相应方案,2016年1月前向女性开放所有战斗岗位,不能接收女性的岗位必须说明原因。
到2012年,女性占美军总数14%,包括超过16.5万名士兵和3.5万名军官。
比男兵多训一周
美国现行兵役制度为全志愿兵役制,女兵招募是根据各兵种部队需要随缺随招,因此全年都有19到24岁适龄女青年到募兵站报名应征。美军为此专门建有多个女兵训练中心,新入伍女兵必须在训练中心进行时间不等的严格训练。
新兵训练分为基本战斗训练和高级单兵训练。前者主要包括军人职责、兵器知识与操作、手榴弹投掷与越障、防护常识与救护常识等,后者则是针对不同岗位的专业训练。
目前美国女兵受训时间要比男兵多一个星期。武器训练以前为39小时,现在增加到66小时,实战操作也从86小时增加到107小时。女兵训练难度也大大提高,许多科目同男兵完全一样。
美军建立了严格的女兵淘汰制度,从招募入伍开始即进行严格选拔,不仅对身高体重有具体规定,而且还要进行多等级智力测试。女兵训练中心经常对女兵进行严格考核,达不到标准者不准进入下一阶段训练,每一阶段连续两次考核不合格者将重学或退伍。
为控制女兵体重和脂肪含量,美军食堂十分讲究食品种类,甚至连上菜次序都有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