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最后一天,我独自一人飞往纽约,在大学毕业前能有这样一次“短期留学”实属难得,也是自我挑战的选择。出国前,闺蜜们都叫我好好享受纽约生活,但我是带着“毕业设计”去的,哪有这心思。一路上我心情并不轻松。
纽约电影学院的8周电影制作课程在我到纽约的第5天如期开始,我带着时差和语言障碍强迫自己快速融入快节奏的课程。
要快速适应美国大学的氛围与节奏,难免有点“水土不服”。记得第一次预约会很担心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老师听不懂怎么办呀?其实都是多虑了,学校的老师很负责,你有问题,他一定很细心听你讲完,再不明白,就写下来。我的这位老师是加拿大人,讲英语时有浓浓的法语口音,但这些都不是阻碍学生开口的原因,只要你愿意多讲,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是很愿意帮助你的。
在8周的时间里,每个人要拍摄独立短片5部,我的小组一共有4个人,再加上创作课每次都要当堂拍摄短片,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参与了将近36部短片的拍摄。拍片应该是与同学合作并互相学习的机会,班里的秘鲁同学马里乔是个有经验的灯光师,他在片场的时候和平时判若两人,在工作时他对每个人都非常严格。我很幸运在一次创作课上与他一起工作,那两个多小时真的是“煎熬”,但确实学到了很多。我两次拿错了灯,陷入了窘境,其他同学看不下去叫马里乔帮我拿,但马里乔坚持要我自己去拿,并放在合适的位置,这样就会记住。他对要帮我的同学说,如果他帮我,我永远学不会打灯。
但由于语言和文化背景的不同,许多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在拍摄毕设期间,班里的每个小组都有“戏”,我们组也不例外,在人生地不熟的纽约要找演员,化妆师和拍摄场地已将我折磨得够呛。我的组员非洲女生伊瑟,她喜欢把每个人都当作她的助理,说话总带着命令式口吻,同学们私底下都很不满。在拍摄完毕前一晚,她一直没有把拍摄地点告知我,我发信息问她,得到的回复却是:“鉴于你手上没有任何设备,我不需要你了。”我不想错过组里的任何机会,于是早早地将脚架放在宿舍,并告诉伊瑟,于是我收到了第二天的拍摄时间和地址。然而第二天当我扛着沉重的脚架从曼哈顿走到布鲁克林,到了伊瑟的住址后,她让组里的男生告诉我,留下脚架就可以了,我不必进入片场。这简直是不近人情的侮辱,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我抱着脚架告诉那个男生,伊瑟必须下来向我道歉,否则我就将脚架再扛回去。一刻钟后,伊瑟有些不情愿地走下来,我的一脸愤怒显然已经吓到她,听了我有所克制的陈述后,伊瑟向我道了歉,一直到课程结束都不再对我指手画脚。
虽然我内心渴望闯荡世界,但不够独立,所以两次独自去美国,都无法摆脱战战兢兢的状态。我不敢独自坐地铁,纽约地铁里没有信号,记得过完年我从朋友位于皇后区的家回曼哈顿,路程是一个半小时,换了四次地铁都路线不对,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害怕一定会有办法的,在第二次回到西四街后,我在车厢里遇到了同样找不到路但和我一个目的地的印度大哥,我追上去告诉他我也迷路了,我们可以一起找路。在结伴同行的旅途中还帮助了其他迷路的乘客,在帮助与被帮助的过程中,我也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两个多月的短期留学只是一个开始,刚刚适应纽约的生活,就要跟它拜拜了。笑过,哭过,争吵过,但是我在纽约的收获超出预期,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还会以别样的姿态回来的,人人都想咬一口这个大苹果,这也是纽约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