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我们挑选发音人的范围按规定是1941-1950年生和1971-1980年生这两个年龄段的人,他们的发音正好与上海城区里的老派上海话和新派上海话语音相对应。
第一份字表一共调查了以下56个字:厂、唱,省、爽,横、黄;辣、勒,杀、色;节、脚,一、约;圆、雨,权、具;官、肝,碗、暗;齐、全、席、集、就、谢;银、迎,娱、语,误、悟,外、我;瓜、锅,爬、婆;各、可;浴、肉;清、心;打、报、雪;狗、够;盘、伴、叛;绝、吃。
“厂”和“唱”,老派发音不同:“厂can≠唱cang”;新派发音合并:“厂=唱cang”。“省爽”、“横黄”也是测试“an、ang”韵的分合,顺便看“爽”、“横”两字有否混入普通话音。
“辣”和“勒”、“杀”和“色”是测试“ak、ek”韵的分合:辣lak≠勒lek(老派),辣=勒lak(新派);杀sak≠色sek(老),杀=色sak(新)。
再测“iak、ik”的分合:节jik≠脚jiak,一ik≠约iak(老);节=脚jik,一=约ik(新)。
老年人和青年人还有两个大的语音差异:1.“yuoe、yu”韵和“uoe、oe”韵的分合:圆yhuoe≠雨yhu,权jhuoe≠具jhu(老);圆=雨yhu,权=具jhu(新)。2. 官guoe≠肝goe,碗woe≠暗oe(老);官=肝goe,碗=暗oe(新)。
“齐、全、席、集、就、谢”这些字,老派声母都读“xh”,如“齐xhi”与“其jhi”不同音,新派有些字声母变读为“jh”,如“齐=其jhi”。看看年轻人有多少字声母xh并入jh了。
前、后鼻音声母n、ng也在年轻人中不断失落,如“银、迎,娱、语,误、悟,外、我”:银迎nin(老)、yhin(新),娱语nyu(老)、yhu(新);“误悟ngu(老)、whu(新)”,新派“外”和“我”也已开始失落ng,“外nga、我ngu”变为“外hha、我whu”了。
以上这些字音是我们查问的主要内容,一些已濒于消失的语音,如“分尖团”已不再成为上海话的衡量标准了,40年代生、70年代生的人都已不分尖团。
以下的字都是作深入了解的内容:在青年人中,有的人“瓜=锅gu,爬=婆bhu”,即前字不读o韵了;“各、可”有的人受普通话影响读ou韵;有的人“浴、肉”的韵母不读iok而并入yuik;“清、心”是查阴平声调,也顺便看一下40年代生的人还有没有仍分尖团,“清、心”读cin、sin的;“打、报”查阴去声调,顺便听“打、报”的韵母读准否;看“雪”读“xik”还是“xuik”;“狗、够”看是否同音,是测老年人阴上声调应已归入阴去,用以区分郊区音;对年轻人来说,看他韵母是否变为复元音;“盘、伴、叛”三字分别属于古代阳平、阳上、阳去声调字,在上海市中心城区应是同音。“绝”字和“吃”字在城区读音有较多内部差异,可听听受试者读什么音。
这样的全面调查,可以科学地确定和录下上海话老派和新派的标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