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底和2月初,我和闺蜜们在泰国旅行。迄今为止的我所有的境外旅行中,泰国行的心境是最平和的,简直叫做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水面上飘荡着一朵朵欢愉的花朵,欢愉来自同行密友们的融洽、来自酸辣爽口入味少油的美食、来自治安良好但又乱七八糟的周遭环境,甚至来自天气,相当浓烈的那种热。
关于花朵的比喻是有具象对应的。在曼谷,我们去了吉姆·汤姆森丝绸博物馆。博物馆的园子里有一缸一缸的花景,白的和粉红的睡莲密密匝匝地飘在一缸宁静的绿水之中,繁茂得不真实。见我看着这花景发愣,女友熊英在一边解释,这些花不是在这里面长出来的,是摘下来搁在里面的。哦,这样的。后来我回想泰国这趟旅行,就想起这些花景。它们很符合我的感觉。
在泰国,我没有任何的期待。我几乎没有接触过这个国家的文化,几乎没有阅读过他们的文学、影视、艺术。对于我这种一切需要从阅读的根出发的旅行者,我总是事先会在心里种上一棵树,它发芽、成长、伸展、开花的整个过程都在我心里,我所做的,是去实地考察这棵树是否真的存在,以及它跟我心中的那棵树有多少重合。而泰国于我,没有种子。
随着这些年境外旅行越来越多,我发现我的人生整个是搭在阅读上面的。前段时间,有朋友在家里玩,说到此生未竟的两个旅行愿望,一是南极,一是珠峰。对于纯粹的大自然美景,我觉看看电视就可以了。
跟我一起泰国行的有我16岁的儿子,他进了泰国的寺庙吃了一惊,满满当当的金色,除了金色还是金色。而他上一次游览国外的寺庙是奈良的唐招提寺。对比太强烈了。儿子对我说,泰国太妖了。我问他,这么妖,兴奋不?他说,不,一点都不。在纯然的感官环境中,人其实相当平静。
一天晚上,我和闺蜜苗苗在暹罗广场的路边抽烟,看着曼谷的街景和来往行人。苗苗说,这几天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浑浑噩噩,真挺舒服的。的确,就是浑浑噩噩。脑子一片空白,但又被一种下坠的快感塞满了,满得来连空虚都没有。人在这种地方,似乎卸下了所有的东西。这可能就是那么多人喜欢到泰国游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