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七月,笔者去南浔古镇采风。
一行人拜访完嘉业堂藏书楼后,坐在小莲庄临水亭子里品佳茗赏藕花。此地绿荫四合,夏无暑气,眼前,一泓碧水七月中,满目青翠数点红,清风吹来几缕荷香,心神可以一醉!有人端来一碟南浔百年老店“野荸荠”的桔红糕,一颗颗如方糖大小,乳白色肌里,隐含着粉色橙红就像是池中荷花初绽之色,嘿!这不是画家陈家泠妙笔下的一种朦胧美吗?拿起一块小小桔红糕,真是有点舍不得放入口中,一尝,咦!甜软香糯有嚼劲,口感细润不粘牙。我打电话给小莲庄的旧主人后裔之一、沪上印家刘世襄兄:哎哟!世襄兄,此刻,我正坐在您家老屋赏荷吃茶。“嘿嘿嘿,忠明兄,我故乡南浔的青菜最好看,最好吃,你可以尝一尝!”刘世襄说。青菜就是青菜,还有什么好看好吃的?我听到此言心里有些困惑。
是夜,在小莲庄一水之隔的 “柳园春天酒家”用餐,满桌高朋,酒色湛然,南浔水乡当然少不了鱼虾时鲜,蔬果小吃,众人大快朵颐……席间,端上一盆青菜引起我的注意,青梗翠叶,叶边如绣出细纹锯齿形,叶脉曲线优美,尝尝,汁鲜微甜,糯软清香,不禁多夹几筷。老板说,这种绣花锦菜只长在南浔方圆十里之内,十里之外这种菜就变种,有形无香,或有香无形,属南浔古镇独有菜蔬。噢,难怪世襄兄要我尝尝他家乡的特色青菜!老板又从厨房取一小碟上海人过泡饭吃的大头菜。夹上一点放进嘴里,奇怪,闻到一股特别浓的大头菜淳香,口味大不同,脆、嫩、鲜、香。同行的朋友说,南浔所产甏装大头菜原汁原味,带有农家泥土的芬芳,别的地方是吃不到的,买些回去过泡饭大佳!
刘世襄说,小时候乡下来客总是携来风枵与熏豆两种小食品,南浔人称糯米做的风枵。像锅巴焦香略甜,薄薄的片状物,夸张地说,一片片,风可吹得“枵”起来,故名,加白糖冲开水做成的“风枵汤”,孩子喜欢当点心吃,特点是甜、香、糯,因为此物做起来很传统,现在吃起来更有一种甜甜蜜蜜的怀旧滋味。
南浔老街小吃真是来不及看,来不及吃,什么臭豆腐干定胜糕、橙皮扁尖熏豆茶、特色酱鸭东坡肉、豆皮裹肉姑嫂饼、酥肉爆鱼双交面、麦芽圆子蚕花饭、农家馄饨芡实糕、太湖百合白扁豆、刘家大蹄野竹笋……喂喂喂,刹车!还是留点悬念让朋友们自己去发掘、去品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