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美,美在记忆中。出生于上海的嘉兴画院院长凌大纶,长期生活在杭嘉湖平原。他立志为江南水乡写真,“把过去的历史留在记忆深处。”
已届花甲的凌大纶画了十数年江南古镇老屋。独特的表现手法和艺术符号,将桥之苍劲、屋之沧桑、水之柔和、光之闪烁、气之氤氲……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把家乡的柔和灵秀之气,雅逸淡泊的诗意之美,难以言状的情愫,都渗透到了似梦似幻的画图中。
“用工笔的手法来表达写意的效果。”凌大纶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恰当地把江南水乡的情调、印象和真切感受表达出来。他避免空洞的张狂样式,采用灰白的调子,来表现内心的些许惆怅。他接受现代艺术的理念和表现元素,整体框架是虚构的,各部分的组织结合是自由的,细节的刻画入微,让人真切地感受到生活的确实存在。
为了强化现代审美的形式,凌大纶削弱了线条而着重墨韵的渲染。看似随意的水墨流动和渗化,恰到好处地营造了水乡特有的晨雾暮霭和烟云雨露,一切似乎都是湿漉漉的。画面中心部分是刻画细腻的砖雕门楼,或是跨水而建的阁道石桥,或是枕水人家的一角,然后逐渐向四边铺陈,用淡化的手法表现若隐若现、重重叠叠的砖拱门洞、古桥石阶、美人靠、过街楼和层层屋檐。让人钟情的风火墙突出于瓦顶之上,起伏的轮廓产生的韵律美,则丰富了画面的层次,给人以想象的空间。
《依然虹影卧秀水》是凌大纶水乡古镇画的代表作。他采用竖直的构图,让一泓灵秀之水,穿越数座古桥,在苍凉的老屋中穿流而过;微雨中,停泊在古桥畔的小渔舟,斑驳的旧屋木雕窗棂,以及老屋山墙上的爬山虎、挂在屋里的桑蚕匾、水边台阶处点缀的盆花、丝瓜架,无不给人以水乡生活的亲切感以及历史的悠远感。
用中国画表现江南古镇的题材中,凌大纶独特的审美取向和表现方法形成的鲜明风格,无疑为中国山水画提供了一种别致的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