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诗人翟永明在成都的玉林小区里开了一个名叫“白夜”的酒吧。这个酒吧说是酒吧,实际上很多时候都充当着到成都去的全国乃至外国的文人聚会的地方,我与永明相熟,去成都,自然就免不了要去她的“白夜”坐坐。
永明是个独特的女诗人,在中国诗歌界可以说是特立独行的一位,她早年读大学学的是航天科技当中的火箭技术,没想到,毕业之后就坚决地做起了诗人。她的诗歌写得非常棒,以我这样的外行读起来,也很受感染。
穿黑裙的女人夤夜而来
她秘密地一瞥使我精疲力竭
我突然想起这个季节鱼都会死去
而每条路正在穿越飞鸟的痕迹(《预感》)还有:
于是谈到诗时不再动摇:——就如推动冰块
在酒杯四壁赤脚跳跃
就如铙钹撞击它自己的两面伤害玻璃般的痛苦——
词、花容,和走投无路的爱 (《十四首素歌》)
我看到一篇诗歌界对永明的评论说,她年轻的时代二十多岁的时候曾经是个问题青年,从学校毕业后失去了人生的坐标。实际上她进入文学圈子有可能是受到她姐姐、也是作家的莫然的影响,莫然后来成了畅销书作家,而永明却始终在诗歌的园地里默默独行。其实,说永明是独行也不够准确,据说在全国很多地方尤其是大学生当中有很多她的粉丝,都能随便背诵她的最经典的诗作《女人》,也追着她写的所有的文章读。一位我在“白夜”遇到的女粉丝和我说,我觉得她好美!
前几年,导演贾樟柯到成都找永明一起做电影,是去写成都一家彻底垮了的工厂工人的生活,永明这样自由并且是永远最关心人的心灵的诗人忽然“现实”起来,那件事情让她很头疼,最后据说因为别的原因才作罢。
永明后来经常出国,欧洲、美国的跑着,也经常拍些照片回来,有一年她来上海还送我一张。永明的模样要说起来,真算得上是美女。她喜欢朋友,似乎总是在朋友中寻找什么,可她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呢?诗人是无法被真正理解的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