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在当时是具有振聋发聩作用的

　　马文瑞高兴了：“嗯，我看出来了，你们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都是希望能够自食其力的人。这很好，有本领，又有勤劳的态度，这还有什么问题，这样的好青年我们社会咋么就不欢迎呢？看来你们的上访是有道理的，我们应当认真地尽快地考虑大家的请求。”

　　掌声再次响了起来。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热烈。大家很快就达成了共识，整个会见只持续了二十分钟。马文瑞看了看表，说：“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把今天见面的情况给同学们啦啦，然后耐心听候学校的就业分配通知。”

　　年轻人走后，马文瑞立即把劳动局和几位相关部门的负责同志找来商量，提出更新观念、在采取调整改革的同时，省委、省政府要以更大的精力鼓励和放手发展城镇集体企业。为解决城镇就业问题开拓了新的领域。

　　在1982年4月下旬召开的全省工业交通工作会议上，马文瑞明确指出：“长期以来我们许多同志总是轻视集体企业，认为国营企业高人一等，这是一种片面的不正确的观点。全民所有制企业，集体所有制企业，都是社会主义经济的主体，而且要长期并存下去。集体所有制企业因为是直接由劳动者管理，加之‘船小好掉头’，因此一般地说，不合理的框框套套少一些，管理中的官僚主义少一些，分配中的平均主义少一些，应对市场变化中的教条主义少一些。从这个意义上讲，集体所有制企业比全民所有制企业显然具有更多的优越性。各级党委要充分认识到发展城镇集体企业的重要意义，大胆发展。”

　　马文瑞这一席话，在当时是具有振聋发聩作用的，令大家耳目一新，解除了思想顾虑。各地市大力发展，城镇集体企业如雨后春笋，蓬勃发展成长，不仅有效解决了大量返城知识青年的就业问题，还填补了很多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的小商品生产的空白。

　　此外，陕西在工业结构调整中还加强了薄弱环节项目的建设。增加了能源工业和原材料工业、基础工业和城市基础设施的投资，缓解了燃料动力与其他工业发展的矛盾，改善了宾馆、医院、文化娱乐设施以及干部职工和城市居民的住宿条件，提高了职工工资等。

　　经过调整和大量的工作，保证了陕西国民经济各部门的协调发展，缓解了就业难的问题，彻底改变了长期存在的“骨头多肉少”的工业形象。据1984年统计，全省工农业总产值中，农业占33．8％，轻工业占38．7％，重工业占27．5％，结构大致趋于合理，经济效益明显提高，全省财政收入由1980年的13亿元，提高到1984年的20亿元。陕西工业经济开始沿着正确的轨道，顺利发展。

　　许多年之后，马文瑞还不无自豪地说：“当时陕西经济总量名列全国第十九位，是历史的最好水平。”如今由于种种原因，经济总量已经落到了全国倒数二三名。

　　这天，马文瑞对常力夫说：“力夫同志呀，你再不要限制我的行动，什么年龄不小啦，心脏也不好，说的我就好像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老资格的省委常委、秘书长常力夫还是那一幅笑嘻嘻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文瑞同志，在我印象中你一贯都是实事求是嘛，咋么一到自己这里就马列主义枪口对外了？”

　　“我怎么马列主义枪口对外？你这顶大帽子我可戴不起。”

　　“你不是成天强调要按照科学规律办事，可医生的话你都不听，这不是理论与实际严重脱节嘛。学习辩证法，光给别人用，而自己不实行，这不是马列主义枪口对外又是什么？”“唉，你这个帽子可是不小呀。你以为我愿意拼命？上了这高杆，身不由己呀。”马文瑞苦笑着摇头说。

　　他俩说这话时，正在小食堂吃饭。看着秘书长真会说，把大书记都说得没词了，一旁的服务员和厨师忍不住背过身偷偷直笑。

　　马文瑞心平气和地喝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米汤，又夹了两丝咸菜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常力夫见服务员和厨师都进厨房去了，赶忙神秘地凑过来，拿出省人民医院的化验单和心电图，小声地说：“马书记，你看，你这心律可不是齐不齐的问题，而是‘心动过缓’。你了解什么叫心动过缓吗？就是心跳得太慢，知道吗，太慢，弄得不好，它就不给你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