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三位原省部级官员宣布不受聘中国重汽(香港)有限公司的独董职务,20天里从受聘到不受聘,由此引发一场关于独董制度的讨论,该选什么样的人担任独立董事?
独董上岗只有20天
7月26日,中国重汽(香港)有限公司于香港联合交易所发布公告称,三位曾经的省部级高官石秀诗、韩寓群、崔俊慧正式出任中国重汽独立非执行董事,年薪为18万元人民币。他们曾分别担任贵州省省长、山东省省长、国家税务总局副局长。
消息一出,引发公众对退离官员该不该到企业任职的质疑。根据2006年1月1日起实施的《公务员法》规定,原系领导成员的公务员在离职三年内,不得到与原工作业务直接相关的企业或者其他营利性组织任职,不得从事与原工作业务直接相关的营利性活动。虽然这几位领导从省长等岗位退下来已超过三年,但很多人依然认为不该到企业任职。
8月14日,这三位原省部级官员宣布不受聘独董职务。对此中国重汽方面表示,“公司尊重并同意三位先生的意见,并不再履行其他聘任程序,公司将尽快物色合适人员,委任其为独立非执行董事。”
退休高官任独董较多
20天辞任独董,引发了社会对独立董事的关注,让上市公司选聘独立董事不透明、走过场、“高官化”等问题浮出水面。
独立董事制度最早起源于美国,设计目的在于防止控股股东及管理层的内部控制,防止损害公司利益。中国证监会于2001年颁布指导意见引入这一制度,以制约大股东和经营层,达到维护公司利益尤其是中小股东合法权益的目的。但在实际操作中常走样,我国上市公司90%的独立董事由第一大股东提名,由公司发津贴,独立董事很难做到真正“独立”。
独立董事似乎演变成另类公关,越来越多的退休高官、学者名流加入独立董事的队伍。不少上市公司将“政府人脉”视为资源,一些地方政府领导和行业主管领导退休后接受作为大股东的国企、央企邀请担任独立董事,成为上市公司独特的风景线。
据不完全统计,就有这样一些退休高官担任独董:曾任原冶金工业部副部长、原国家冶金工业局副局长等职的吴建常任中国铝业独立董事,曾任原机械工业部总工程师等职的朱森第任上海电气独立董事,曾任原人事部企业领导人管理局局长等职的文克勤任中国中冶独立董事,曾任中纪委驻国家电力公司纪检组副组长等职的石成梁任中国水电独立董事,曾任住建部科技委官员的李世豪任潍柴动力独立董事。
独董制度需要完善
除了退休高官,还有许多独立董事是社会名流,近一半的独董来自高等院校和科研单位。应该说,这些人是专家,比较专业,但问题是他们担任很多职务,很忙,很难保证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和实践经验履行职责。
上交所一份研究认为,按目前规则,每个独立董事可能会被要求在董事会的多个职能委员会中任职,由于这些职能委员会带有明确目标,独立董事跨委员会兼职就会对独立董事的知识结构和投入时间形成很高要求。一旦独立董事不能满足知识结构和投入时间的要求,就难以保障这些监督性的职能委员会有效开展工作。
由此,独立董事制度很容易流于形式化、花瓶化,让控股股东控制的董事会操纵,从而让公司治理流于形式。独立董事往往就是举举手、签签字,很难真正代表小股东的利益。
这几年这种情况有所改善,也有些独立董事提出反对意见,敢于说不。但总体上还不多,形式化的现象还是比较突出。当然,不是说独立董事就是要和大股东对着干,所有议案都要否决。但是,要真正体现独立性,就要对影响小股东利益的事情坚持为小股东着想。看来,还是要从制度上完善独立董事制度,首先选聘什么样的人担任独立董事要进行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