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采取积极的预防
事实确也如此,笔者在采访钟兴宝、顾金凤这两个保姆时,有关荨麻疹给宋庆龄带来生活上诸多痛苦的事例,也是经常提及。摘录如下:
钟:因为首长有风疹块(笔者注:荨麻疹的吴语俗称),所以她平时只吃鱼和少许的肉,基本上以蔬菜为主。
顾:大首长生有风疹块,结棍得勿得了,精神一紧张或者心里不开心,要发;吃得不得当,要发。总之,随便辰光都要发的。发起来痒得不得了,涂药膏也呒没用。
甚至在生活用具上,她也采取了积极的预防。她在1972年2月1日致廖梦醒的信中告诉好友说:“……她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写信去托她在香港办事的人。我曾托她替我买一把牛角梳子,因为我的中医医生叫我不要用塑料梳子,它对荨麻疹不利。”
因被荨麻疹的瘙痒扰得整夜坐着无法入睡更是常事。为此,宋庆龄有时不得服用安眠药,让睡梦驱赶顽症的干扰:“在我生病的几个月中,我身上脱了许多皮,丧失了大量的蛋白质。这使我成天感到很疲乏,所以医生强迫我多吃东西,以补充蛋白质。但食谱非常单调,不能吃我喜欢吃的黄油和奶酪。”(宋庆龄1972年7月7日致廖梦醒信摘)
“天气正变得干冷,我的荨麻疹和风湿病使我难以入眠,我又不想多吃安眠药。”(宋庆龄1972年10月14日致廖梦醒信摘)
西医治疗是宋庆龄治疗荨麻疹的首选。早在1951年前,她就不断地采用西医治疗方法,对付潜伏在她身上的这个祖传的顽症:“尽管十月份以来我一星期打三次针,可是荨麻疹还是光顾了我……我以前从未在这种气候下得过荨麻疹。”“讨厌的荨麻疹必须彻底根治才好。目前只是服用苯纳德雷,它使我昏昏欲睡,但浑身还是痒痒的,只是睡着以后感觉不到了。可是,这养成了一种很不好的习惯,使我昏昏沉沉,我真不喜欢这个样子。”(宋庆龄1949年6月10日、1950年2月22日至王安娜信摘)
“尤其是参观了少年宫后,荨麻疹又犯了。我正在家中接受烤电。”(宋庆龄1953年4月27日致王安娜信摘)
“力图用薄荷止痒水减轻一点荨麻疹的苦楚。九天前我就去取‘无比膏’,不知为什么至今未寄到。……这是唯一能止痒的良药,但正像你设想的那样不能根治!这是一种过敏症,是那位医生给我开了一天八片土霉素引起的,她确实做事不够仔细。”(宋庆龄1971年10月12日致廖梦醒信摘)
有关那个医生“做事不够仔细”而给宋庆龄开了一天八片土霉素,从而有涉引发她的荨麻疹之嫌一事,宋庆龄一直耿耿于怀,她在1972年6月14日写给廖梦醒的信中写道:“你想想在两天之内我服了二十四片土霉素,直到现在还过敏……我的皮肤来是很光滑的,现在变得像砂纸一样。”
在1973年12月10日致爱泼斯坦的信中,宋庆龄也直言不讳地写道:“由于医师处方不慎,我在过去三年里一直苦于过敏症。政府多次派出医生来上海来同当地医生会诊,所以我在六月间已能回到北方来。”
在1973年1月1日新年第一天,宋庆龄在写给原来的警卫秘书靳山旺的信中,也倒了一番苦水:“我去年十一月回上海来试打血管针。在一九七一年我发高烧,一个女医生就给我服了二十四粒的过敏性药片,使我两年痒得不能好好工作。每天都要擦油膏,吃药都不能彻底治好这病,虽然看了许多医生。我吃尽了痒痒的痛苦!后来我决定回上海打血管针,让体内的余毒都排出。这种针每天要打两小时半。现在刚才打了一个疗程。皮肤虽然有些好转,但须要休息。针都打在两只手背上,所以筋都肿了,不能多写字。请原谅。”
直到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中,可恶的荨麻疹还在折磨着宋庆龄。这在她于1981年3月3日写给周和康的信中也有倾诉:“周同志:多谢你27日的来信,我原来要给你信,但荨麻疹加重了,手发斗(抖——笔者注)不能写字。后请了许多中外医生看了,打针吃药后好些了。但仍旧不能多执笔,因此请原凉(谅——笔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