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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8月10日 星期三 放大 缩小 默认   
自由谭
真实最有力量
宋鹏伟
  宋鹏伟

  最近,一部在上海地面频道播出的纪录片《人间世》引发了不小的轰动。虽然还没播完,但已在朋友圈里刷屏,在豆瓣上也获得了9.7的罕见高分。在这部纪录片里,呈现了重症抢救、器官捐献、临终关怀、年轻妈妈的抗癌日记等直面生死悲欢的细节。

  一部纪录片这么火,上一次还是《舌尖上的中国》,但为何一部可能引起悲伤、绝望等“不适感”的医疗纪录片同样可以走红?因为真实,更因为这真实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看到,但所有的人都要面对,更应学会去怎样面对。

  甫一开始,第一集《救命》就让观众喘不过气来,它不仅展现了生命之无常与脆弱,更从医疗的角度展现了这种无力感——即使在最好的医院,有最好的医生,拼尽全力的结果依然可能是“失败”。这“失败”,总有人会遇到,也不论你是否做好准备。

  医生的努力与失败后的不甘令人动容,如果说这是对绝望中家属的最好交代,那么这些真实有必要让更多的人看到——假如祈祷有用,医生就是上天派来的救兵;倘若无力回天,他们也是最失望和沮丧的人之一,理应被理解和感谢。正像片子里所说的那样,医生最困难的不是面对失败,而是面对这些失败带来的种种挫折,却不丢失最初的那份热情。

  生死一线间的残酷,家属的企盼与艰难抉择,以及贯穿其中的不舍与无奈、责任与尊严、付出与误解……这些跳动的真实,在医生看来不过是工作的日常,但绝大多数普通人无缘知晓,或仅仅看到了一个侧面。在感同身受的过程中,人们可以学着了解生命和医学,从而更加坦然地接受“无力回天”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近距离地发泄悲伤,让最该感激的人变成替罪羊。

  在医患、医媒关系异常紧张的当下,这部以真实取胜的纪录片,显然有助于达成彼此的和解。不过,这毕竟只是一面的真实,伤医杀医、过度医疗、红包回扣等负面现实同样需要关照。

  “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美国医生特鲁多的这句名言,深刻指出了医患关系的实质,但眼下却囿于各种因素,又像是一种奢望。分级诊疗落实不力,众多病患必然涌向最好的公立医院,医生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帮助与安慰?在一个信息严重不对称的领域中,沟通不畅带来的直接恶果就是误解与冲突。

  目的一致的医患双方,和谐共处本应是最自然的状态,而要想让目前扭曲的医患关系回归正常,除了加深对医学和医生的了解之外,还必须通过医改为双方的互信互爱创造基础,让承受疼痛与绝望的人不会另做他想,让人们在接受不幸时能更加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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