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近十个官员落马
下午,度假村洗浴办公室。按初哥的导演,我一脸旧社会地向最初聘我演戏的人演戏。“阎总布置给我的新工作难度很大也充满风险,但为了母亲我愿意全力以赴,只是成功与否我没把握。我把话撂前头:如果成功了您别欢喜,钱一分别少地给我;万一失败了,钱我自然不会要,你呢,也休怪我无能,因为我已尽力了!”
“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笑得啤酒肚都颤悠的阎一方掏出一张卡,推到我面前,我把卡给他推过去。“不。钱,我暂时不要。”
“我岂能言而无信?要那样我还有啥资格做老大?这是十万,无论成败都是你的了!”
市海关缉私局和金海湾缉私分局领导研究决定,彻底给阎一方吃个定心丸,这个特别的夜晚终于无可避免地降临了。五月的夜晚,莺歌燕舞,柳絮飞扬;五月的夜晚,灯火阑珊,诗意弥漫。当氤氲着诡秘的云雾缭绕,当笙歌在金海湾大酒店的舞厅飘荡,我与初哥再次踏着一个节拍优雅地旋舞。
时间很快流逝。当初哥把房卡插进预定房间锁孔,一光头男人搂一妖艳女子打开隔壁的门。一进房间,初哥二话没说直接将我拥在怀里,嘴巴也紧紧贴上我的耳朵: “一定别出声……”声音轻得完全是用气息烘托出来的。我颤栗着,心怦怦跳个不停,好像四周埋伏着无数双锐利的眼睛。
初哥簇拥着我,脚步慢慢往窗前一步一步移动,我这才注意到房间的窗帘居然没拉上,就连白纱帘都没拉。约五分钟,初哥才松开两臂把窗帘拉上。初哥把灯关掉,从包里拿出望远镜,拉我到窗边,然后轻轻掀开窗帘一角。
对面窗户里出现了灵光一现的火花,似乎是打火机的短暂功能。一小红点伴随着晃动的人影来回闪烁——那是舞动的烟头。
“噢,明白了!你进门后看到窗帘没拉就分析到这点了对吗?你抱住我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对不对?”“对。不过,他们肯定不止用这一种方法来验证。如果我分析得没错,邻居这对儿应该是他们的人,只是不知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所以我们必须处处小心,时时警醒。”“咋做?”“脱衣、冲澡、换睡衣。你现在马上把被子放好,我先去冲澡。”“哎。”就像算好了一样,当我冲完澡穿着睡衣走出洗手间时,门铃响起。“咋办?”“开。”
门稍微敞开一点点缝隙,一高个女人就闯进来。“请问你找——哎——你这人咋这样啊?”来人像飓风般冲到床边,将被子一把揪开——霎时,一个光溜溜的身子彻底暴露在女人的视线里。“你谁啊?神经病呀你!”初哥如狮子一样暴怒着把被子抢回来。“先生对不起!我……我接到电话,说我老公在这儿跟别的女人幽会,我……我可能走错门儿了……”我沉着脸:“你找哪个房间?”“606。”“隔壁。”“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初哥不依不饶。我连忙劝说初哥:“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让她走吧。”
阎一方带着我与初哥走进日本料理店。饭间,我故意眼神迷离地给初哥不断夹菜,他也故意露出一副乐在其中的陶醉神态,阎一方则故意把话题往主题上靠。“人生最美还是有家的感觉,是不是呀,初科长?”“当然啦。可惜,我暂时是享受不到喽。”“那还不容易吗?先买个房嘛。”“嗯,我也正有此意呢。”“太巧了,我有个朋友要出国,正委托我帮忙把房子卖掉,如果初科长不嫌二手房就买下呗。努,这是钥匙,一会儿你带梅经理去看看,让她给你参考一下,如果中意的话,就抓紧办一下过户手续。”
初哥沉默着。我一边接过钥匙一边矫情地对初哥说:“好啊,初哥有了家,我就可以展示一下厨艺喽。”半小时后,我和初哥走进一幢海边别墅。无疑,这是阎一方射向初哥的一枚银弹,初哥收获了阎一方过半的信任。接着,关键性考验接踵而来。
在业内重量级人物参加的高级会议上,阎一方通知大家当晚有船入港并部署了具体接应工作。会后,阎一方让我与初哥联系,请他在海上巡逻时予以配合。当晚,初哥自然亲自保驾护航,让这艘“走私船”顺利过关。这次行动彻底铲除阎一方心中那丝残存的不信任。数日后,省市近十个官员落马,张局长、“猪”局长、“狗”主任等相继入狱,此案惊动了中纪委,轰动了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