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从我家窗口望出去,只见小区的花坛里,三株月季开得十分旺盛,一朵朵红花,层层簇簇,缀满了枝头,那一片娇艳的红,透出一份喜庆的色彩。虽然月季全年开花,但在冬天就这样盛开,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也许缘由前几天的暖和。此时,家里的水仙也在盛开,窗内窗外,娇艳的月季与清丽的水仙相映成趣,令我心情舒畅。
我不由下楼近前观赏。只见那红花并非像红玫瑰那般浓烈,却比红玫瑰明艳。花朵重瓣,层次丰富,从花蕊开始,一层层从里到外地舒展,最外面的几片花瓣,尽情舒展成水平状态。当花瓣在风中轻飘飘地抖动时,显得如绢般的柔软,令人顿生怜爱之情。花蕊是黄色的,高出花瓣许多,在花瓣的簇拥下,一根根像竹、像剑般神气地挺立着。世上靓丽的红黄两色,集中在每一朵月季花身上。
年初四,一股寒潮南下,一天之间,气温急剧下降。夜晚,在迎财神的鞭炮间隙中,分明听到了寒风阵阵地呼啸,阳台上的窗玻璃也在咣咣作响。我不由得担忧起那三株月季花来:明天恐怕遍地残红了吧?
初五早晨,天气晴朗,却寒风不息。我起床后,便到窗口看那三株月季,果然,枝头上的花朵掉了不少,原来的累累景象,如今变得稀稀落落了。急忙下楼,只见每株月季下面,铺着一层残红,花瓣还是那么柔软、色彩也还是那么鲜艳,却已经成为落花,相互重叠堆积,呈现狼藉的景观。再看枝头上残留的花朵,花瓣都蜷缩起来,索索抖着,随时准备凋零。原来挺立的花蕊,也显得萎靡不振。
我不由感叹,毕竟是冬日,何必这般急吼吼地盛开呢?况且,此时是腊梅与水仙开花的季节,游人的镜头对着它们,文人墨客用才情歌咏它们。月季花尽管花色娇艳,尽管也在斗寒傲雪,却无人关注,可谓生不逢时啊。
一阵寒风袭来,月季摇晃起来,枝叶发出簌簌响声,随即便有几片花瓣坠落。与此同时,我惊奇地发现,枝叶间躲藏着许多绿色的花苞。我开始还一二三四地数着,不一会儿,便发现数不胜数。绿色的花苞远比枝上的花还要多。每一朵花苞显得十分结实饱满,充满勃勃生机,有的花苞尖上已经露出一点点红,有的花苞已隐约露出层层的花瓣。原来在阵阵的寒风中,三株月季花不仅没有气馁,而且正在前仆后继地争相开放呢!它们不在乎此时梅花水仙正在受宠得意,不畏惧天气忽暖忽寒,想开便开,那是何等的淡定、坦荡和豪放啊!
此时,我的心情从欣赏变成了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