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布鲁克纳是否因为瓦格纳的去世而写了第七交响曲。但我相信是对瓦格纳病重的惊恐和意识到可能会永远失去瓦格纳的伤感,使得布鲁克纳的第七交响曲成为一首充满了缅怀,崇敬和安详的挽歌。
第一乐章,音乐在一种叹息的情绪中展开,这种叹息的情绪渐渐地被宽广歌唱的情怀取代,迷惘之后的失落等待着一个令人苏醒的启迪。
第二乐章慢板,通常被称为“瓦格纳的挽歌”。抒发着失去大师的伤感。这首情感炽烈的悲伤之歌,伤感之中带着感恩的理智。在这个伟大的慢板乐章之中,布鲁克纳始终把听者的思绪定格在缅怀和颂扬之中,但不让人过于沉溺,它深沉而崇高,带着理性的光辉,是一种哀而不伤的崇高境界。布鲁克纳因为这个乐章而树立了慢板乐章在自己交响曲中的核心地位。
之后在布鲁克纳去世后,人们就用这首伟大的挽歌,为他送了葬,让他在自己最诚挚,温暖的音乐中,告别了人世。
轻快的第三乐章绝对是一种情绪上的调整。它在缅怀的慢板和终乐章辉煌的英雄的颂歌之间,作了完美祥逸的连接和铺垫。它很明快,也很动听。像是对身后的一个回眸,也是对前方的一个呼唤。
终曲乐章把一路唱来的对英雄的缅怀,唱成一首英雄的颂歌。到这里,所有之前模糊的都变得清晰了,所有以前无力的都变得充满了力量,所有之前暗淡的都变得辉煌了。一种来自贝多芬精神的欢乐和英雄的情绪,让幸福被讴歌,被向往。
总体来说,布鲁克纳的第七交响曲因其充满了崇高,悲情,坚毅的情绪,以及它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凌驾在生死情怀之上的英雄情怀,被后人称作是继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后的又一首千古流芳的“英雄”交响曲。
布鲁克纳是一个大器晚成者,他在年近60时,才终于因第七交响曲获得成功。无疑,第七交响曲是布鲁克纳的晚晴之作。
在这以后,他终于可以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宁静无为地一说天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