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星球上绝大多数人类的智商差不多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不过,不少人都会认为自己是人群中比较聪明的那个。平时,你只需稍稍留心,就会发现现在社会里除了金钱成功论甚嚣尘上外,爱秀智商优越感成了另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这个我知道。”“你怎么这也不懂?”有智力优越感的人,总爱通过有意或无意地炫耀“学识渊博”来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就比如,看美剧英剧的瞧不起看韩剧台剧国产剧的,非要觉得自己智商高,认定其他人是“脑残”;理科生看不上文科生,随便扔一个虫洞理论或薛定谔定律,就能随意“碾压”。
网红写手“和某某”写了一篇疫苗事件的文章,认为只有文盲才会用“殇”,被群起而攻之。或许,他的本意是好的,提醒公众遇上公共事件时不要被情绪宣泄所绑架,尽量越过愤怒去思考。然而,他自以为是的智商优越感来不及刹车,就变成了对公众智商的一场赤裸裸的宣战,直接撞上了被“二次心理创伤”后的众怒。
其实,智商“鄙视链”倒非时髦事,钱锺书先生就曾在《围城》里这样描述过:“在大学里,理科学生瞧不起文科学生,外国语文学系学生瞧不起中国文学系学生,中国文学系学生瞧不起哲学系学生……”只不过,鄙视归鄙视,好好说话还是需要的:一来,会背百科全书的学者未必就真的比经验丰富的养猪老农智商更高,或许只是比老农有更多读书深造的机会;二来,知识传播和论点表达,为何一定要盛气凌人?
“和某某”倒也提醒了我,作为一个媒体人,浸染在某个领域多年,对某领域的理解之深之广是有可能超过普通从业者,因此很容易产生智商上错误的优越感,也很容易在向公众表达的过程中选择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正面的例子也有,一部《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很火,不同于以往的纪录片爱“掉书袋”或宏大叙事,这部纪录片镜头里的画面朴素,但正是这种平易近人白描式的叙述,让人更易接受,好好讲了一场“故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