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泾县县城西南60公里,群山环抱中有一个悠然世外的古村落——查济。
查济村的格局极有特色,岑河、许河、石河三水合一的查济河迤逦穿村而流,村民们就依山建屋,傍水结村,形成推窗见河,开门走桥的独特风情,美丽的查济河就是小村的母亲河。我们行程匆匆,只在村子不深处绕了一小时,但已被古村的魅力深深吸引。一进村,一条长长的石板路,左侧老屋苍树,右侧则是潺潺流动的查济河。号称河,但水不深,小溪而已。河水清澈见底,流速很快,据说从不断流。不时还有小台阶让河水形成小小的瀑布,使整条小河活力充沛,动感十足。河中有村妇在洗菜浣衣,平添了古朴的生活气息。不过临水枕河、鳞次栉比的民居还是一派徽派风貌,粉墙黛瓦,马头墙层层叠叠,那种标志性的美感纵然墙面斑驳陈旧,依然掩盖不住,反倒浸洇出一种富有历史感的古旧沧桑。这个幽静深邃的村落,如果想要画画或拍照,都不用刻意挑选,随便哪儿都是一幅绿荫掩映、房舍俨然、小桥流水的田园风光,且有“移步换景”的丰富层次。取之不尽的经典素材信手可拈,难怪吸引了那么多美术家的目光,前赴后拥地把查济的美纳入自己的镜头,搬上自己的画布,使这个远藏在群山中的古村成为“中国第一美术家村”。
民居已然如此之美,那些个留存下来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的亭阁、祠堂、牌坊等更是古建筑中的瑰宝,它们沉静地散处在曲里拐弯的小巷深处,身篏精致却又破旧的木雕、砖雕和石雕,仿佛那些家世显赫的旧日贵族流落民间,既有骨子里的骄傲又不得不表面上收敛。那些建筑虽疏于修葺但架子仍在,给了村子一种不与外界争艳但美在骨子里的深厚底气。明朝时,村人查绛自豪于族人非同凡响的美丽村庄,写下了一首诗描绘村中美景:“十里查村九里烟,三溪汇流万户间。祠庙亭台塔影下,小桥流水杏花天。”这番景象至今风韵犹存。
信步村中,少见人影,间或有一两条狗懒懒地穿过小巷,更添一种世外桃源般的闲适宁静。偶尔见到一、两个农妇,提着小竹篮,轻声问游人:“兰花要不要?”问“兰花哪来的?”她手指远处“山里”。哦,我不由地联想到,这远藏大山深处的查济村,不就像一株空谷幽兰,恬淡至极而成雅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