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是一位数学家,可复旦师生们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人文情怀。复旦大学数学系教授刘宪高是他的弟子,他说,老师经常说的是,“人生处处是数学”。谷老在谈及古典诗词与数学的关系时曾说过:诗是用非常简洁的语言,来表达非常丰富和深刻的内容,而数学非常重视对称,古体诗中的“对仗”与此相像。
复旦学院副教授谢纳庆是谷老的“关门弟子”,现场,他深情回忆起2007年的一幕:那天,老师因腿伤住院,依然借来黑板,坐在病床上听取他的预答辩。谢纳庆感慨地说,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谷老教会我们的,不仅是加减乘除,更是治学风范。
此时此刻,同在复旦校园里,在光华楼、老数学楼前,纪念谷超豪先生的千纸鹤挂满道旁。光华楼18楼谷老那间简朴的办公室里,门依然敞开着,似乎仍然在悄悄等候它的主人归来……复旦数学系大四学生陆楼巍和同学们这些天一直在叠千纸鹤,他说,数学系的同学们都知道,谷老生前最担忧的是眼下我国数学人才凋零。他现在已经拿到一所美国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继续研究数学,是对谷老这位当代数学大师最好的缅怀。
告别仪式现场,有复旦校友还追忆道:“70年代末,我在复旦读书时,在校园里经常看到先生,那时他骑着一辆‘老坦克’(破旧的自行车),为人特别低调谦和。”告别大厅外,一副挽联概括了谷老的一生:“超然远去留得方程可积曾规范,豪杰仰止尚有桃李芬芳传后世。”
此时,微博上出现一语令人深思——在谷超豪扬名时,他的老师苏步青教授说:“我的学生超过我了。”但苏步青又表示,谷只有一点没超过老师,那就是他没有培养出像谷超豪似的学生来。确实,谁能“超豪”?谁来“超豪”?
本报记者 张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