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事陈姐,仗着“前局长千金”的身份,很喜欢“越级请示和汇报”。
有一年,某病毒性呼吸道疾病全国蔓延,根据上级部门要求,学校医务室必须每天统计一份“学生因病缺席迟到”表报送防疫站。这一天,某个年级的“晨报”迟迟不来,陈姐等得不耐烦,直接一个电话打至校长座机,告诉校长:某年级不送报表,出了事情,谁承担得了这个责任?
我根本不知道此事。那个被她越级报告的年级主任来送表时,我正哼着小曲悠闲地收拾办公桌。看我们如此悠闲,她面有愠色,摔了报表就走人。我呆在那儿愣了半天,陈姐得意地说:“我直接打电话找校长的……”我暗暗叫苦:原本很小的事,只需打电话催一下年级主任本人就行了,现在扩大化了。果然,那位年级主任大为恼火:“迟报半个小时就兴师动众汇报校长,医务室是闲得慌!”结果那一年,我们所有需要此年级协助的工作,到了年级主任那儿都要搁一搁,等一等。
可这位大姐并未引以为戒。高考监考,考试中心要求学校派两名医务人员在考场,而我们学校的考场办负责人为了节约开支(少给一个考务费),常常只安排一个人医务室人员监考。这一天,遇到考试中心主任来量血压,陈姐看似无意地说:“主任啊,怎么回事啊?南校区每次高考监考都安排两个医务人员,而我们这儿怎么只安排一个啊?”考试中心主任听了很不高兴,说:“怎么能这样!”第二年高考,我们接到通知:两个人考场服务,但必须参加考前培训班、必须和老师一样提前一小时到考场、必须……从此,我们的监考从原来的3天变为了4天——多出的一天,是去听那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如何拆卷”“如何封卷”“如何正确监考”……
我很怕陈姐的“越级”。在学校,医务室只是个辅助部门,领导并不十分看重,她越级请示,虽然收到些许“治疗效果”,但也产生了太多的“副作用”。上次,我们医务人员随学生去野外营训,该有的补助迟迟不到手。怕陈姐“越级”,我赶紧向上级领导汇报,上级领导表示重视,说会为我们争取。我马上告知陈姐,希望她安心等待。但第二天,陈姐遇到分管校长,还是义愤填膺地说了此事。后来校长问起钱的事情,直接上级还认为是我“越级报告”,很不高兴。我想解释,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身边有个“越级王”,我这个“屌丝”有时候躺着也能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