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马鞍山长江大桥连贯安徽江苏,让我们来回节省了不少时间。今年大地回暖,原先萧瑟的长江南北大地,开始泛绿。三月里,有一天过桥,我忽然发现车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引人注目,不用猜,就是油菜花了。
每月经过这里几次,在高速公路上忽略车窗外的景色,我理解为审美疲劳。这遍地的油菜花,让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如此赏心悦目,能够相伴一程,岂不美哉?快哉?不由得想起某年某天特意赶到某地看油菜花,比起铺散在沿途宽阔田野上的油菜花,那里的缺乏连绵壮观的气派,只是名声大了点而已。
这一带沿途,几处山峦起伏,更多的是平原。油菜花开得极盛极浓的日子里,有两样东西在田野里也呈规模之势。一是麦田铺展。我看方块的油菜花,长条的油菜花,斜片的油菜花,几何形般镶嵌在麦田间,又高过麦苗,风头是让油菜花出了。二是桃花群开。自古文人说桃花羞如美人脸,不可否认,粉红色是另一种美。不过,若论气势,不及油菜花了。
过马鞍山长江大桥看沿途的油菜花,是远眺,尽管匆匆,却可以感受坦荡的豪情,我喜欢油菜花向天尽情释放的气场。在我现在工作的县城里,油菜花也随处可见。四月初的一天傍晚,我们几位同事外出办事,汽车在乡间水泥路上行驶,看着两旁金黄浓烈的油菜花,有同事忍不住开了车窗,要闻香味。我们还看到几排蜂箱,盔甲一样穿戴的养蜂人正忙着。蜂箱和养蜂人,让我们心田酿造着甜蜜二字。
我办公室窗前,马路对面有条小河。三、四月里,河坡上也开出了一片茂盛的油菜花。经常经过,即使合上眼帘,我也能够想起油菜花底部苍绿的老叶、葳蕤的茎干、碎小的花朵,会想起一只蜜蜂悄无声息地在金黄的花蕊中忙碌的情景。我还会想起冬季里,它们还是青青菜叶时,沐浴着雨水、雪花和阳光,默默生长。春季水大,小河流水盈盈。我们公司就矗立在小河旁边。可喜的是,我们生产中产生的废水污水,每天经过污水处理站处理后零排放,全部回用到公司再生产,保护了这条小河,保护了附近的油菜花。
我写这篇短文时,公司对面河坡的油菜花间,不少茎干上,花儿大多已失去踪影,布满了刀状般细长翠绿的油菜子荚。我想,马鞍山长江大桥一带无数的油菜花,也该凋谢花朵,结油菜子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