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休假,和朋友一起去新疆游玩。因为路途远,又不好走,我们选择了包车。黑子和史叔就是我们的两个包车司机。
黑子是个80后,像他名字一样,黑黑高高的,粗犷潇洒,大嗓门,爱笑爱闹。他原本是做汽车机械的,开我们的是一辆哈弗越野车,几年10万公里开下来没出过任何问题。
史叔是50后,一板一眼,沉稳寡言。本来这次是他儿子开,不料出发前两天儿子骑马不小心摔下来,手臂骨折。老爷子临危受命,非常认真,相当重视。史叔开公交车出身,多年的安全驾驶标兵。20年前辞职带客人跑西藏,虽然已经在家赋闲好几年,论起搞旅游的资历,却是黑子们的前辈。
一路上,都是黑子的车冲在前面,常常甩开史叔好远,然后靠边停下来等。碰到小山丘,黑子就忍不住要炫技,放着平路不走,一脚油门冲上去,再下坡急刹,刺激。不过人家车技好,车子性能也跟得上,玩得确实酷。
史叔从不玩这些。地上一个小小的坑,他必刹车到底,越过后再慢慢起步;转弯或会车时,他也必让别的车先走。心急的人,坐在史叔的车上,是有些火烧火燎的,不过像我这种极易晕车的,一路上还低头玩手机,倒是从来没有晕过。
黑子对史叔,那是两个字:孝顺。山路上碰到石头,史叔的车胎爆了,黑子火速驶回,中午的大日头下一个人换胎,不要史叔动一点点。每天我们的行李从车里搬上搬下,他都尽量一个人来;晚上排档吃饭,天凉了,他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史叔披上。
不过最后一天,史叔终显英雄本色。因为遇到塌方,要赶18小时的路。开到第17个小时,已经半夜1点多,黑子撑不住了,把车一停,闭眼眯了会儿,又下来用矿泉水擦脸冲头。史叔却啥也没弄,稳稳地坐在车上,眼光铮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幽幽地吐出一句:“年轻人,耐力还差了点儿……”
出门在外,长途奔袭,更现个性与情谊。黑子和史叔,两个普通的包车司机,给旅途带来不一样的风景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