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衣、抑或银装素裹的洋葱走进厨房,一如英勇战士涌向硝烟弥漫的战场,颇有些义不容辞、义无反顾的味道。日渐生活无虞的人们,“这高那高”,于是外表素净、天性泼辣的洋葱,一不小心竟成了人们的保健医生。生吃洋葱、洋葱配菜、洋葱入汤……仿佛化作一项时尚且实用的“厨房运动”。
洋葱惹爱,洋葱也惹烦。洋葱作为“层层葱瓣似鱼鳞,眼鼻熏酸味难禁”的大众食材,母亲教过我切洋葱不流泪的办法,是在案板旁边放一盆清水;如今,妻子奉献出来的单方,则是“一副镜片罩两眼”。
洋葱在国外有“菜中皇后”的美誉,但离开餐桌,却常让它的“粉丝”不得不含上一片口香糖相伴。家庭是爱情的伞,洋葱如家庭的犬。每天下班后,我返回自己的老巢,常看见有土头土脑、憨厚肥大的洋葱“瑟缩”于菜篮中。它们披裹的外衣虽然破烂,但经妻子温柔的手指轻轻剥离,那表层下的皮肉丰厚、汁液丰沛、内涵丰赡,真是别具洞天!
“七夕”前夕,一位喜食法式中餐的朋友在品过“洋葱牛肉”后写了这样一首诗:“洋葱独自难成席,怎如土豆好充饥,为何还洒千滴泪,只缘牛郎两相依。”当时,单身独处的他通过手机短信发给了我,说:今天我出差在外,看见了“牛肉”思“牛郎”,就是不知“织女”可安在?
朋友的感喟,让我油然想起他曾为自己设计的“洋葱小厨房”。那款巨型洋葱壁挂式遮板很有创意。清亮柔光下,只要你将“洋葱皮”层层剥开,一个小巧的厨房工作台就会悄然展现在你的面前;做完简单的烹饪工作之后,你可以将那洋葱隔板重新合上,使它与客厅隔离开来,从而不再受“俗气杂味”的熏染……
洋葱走进厨房,圆润与饱满相随;洋葱走进厨房,欢乐和吉祥常在。洋葱带领人们走进了一个温馨、健康、刺激的世界,假如我们愿意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开封闭的心,那将来谁还会藏住心底幸福的秘密,不惊讶、不流泪、不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