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问曹素功、周虎臣,恐怕知道的人已经不多;如果我说上海有一家笔墨博物馆,您知道在哪儿吗?此正所谓藏在闹市人未识。身处福州路上的上海笔墨博物馆——
国内唯一一家笔墨博物馆
它是国内唯一一家以文房四宝为陈列、收藏、研究对象的专业主题博物馆。它就在福州路上,但你可要仔细了,寻找“上海笔墨博物馆”的挂牌,否则,很容易就滑过去,变成了过其门而不得入。
展馆在二楼,面积虽不大,但陈列精致有序,上海老克勒们心头响当当的名号“周虎臣”、“曹素功”,您要看看它的真容,就得到这里了。来了看了,您就知道了什么叫古色古香,什么叫不宣而贵、而雅。
在这里,布展者以历史发展和传世遗存为主线,探究上海以至全国文房四宝发展的轨迹。随着国粹文房四宝离人们的生活渐行渐远,这家博物馆已经越来越成为上海底蕴的那个历史音符,上海生活中名叫“高雅”的那个时尚元素。
这里笔墨件件“门第”高贵
与很多博物馆的藏品不同,这家博物馆很讲究四宝的“门第”。比如说墨吧,曹素功在康熙南巡时,因进墨得到皇帝赏识,御笔亲题“紫玉光”,一时间世上有“天下之墨推歙州,歙州之墨推曹氏”的盛誉。其后人来上海,开墨店,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洋务派首领李鸿章、爱国将领冯玉祥等,都曾向曹家定版制墨;国民党元老于右任更是把在曹家定制的墨名为“鸳鸯七志斋”。
走进博物馆,最吸引眼球的当数一组“御园圆墨”。或许是为了铭记当年康熙墨的华彩经历,这组墨的画面取材颐和园的景色,材料采用纯天然的朱砂、石绿、石青、雄精等高级矿物作为颜料,不掺杂星点的化学原料,行家称这组墨的价值以“百万”为单位计。
用曹素功的墨书写作画,效果如何?您到墨品展区来看,康熙的《耕织图》、钱慧安的《提梁墨》、任伯年的《名花十二客》、王一亭的《良金美玉》、吴昌硕的《寒香》、郭沫若的《光彩陆离》等,大都出自名家之手。
海派国画大师喜欢老字号
周虎臣是这家博物馆的另一位镇馆大家。江西省临川人周虎臣从小受家传,深得毛笔制作之精要。乾隆60大寿时,贡60支寿笔,龙颜大悦,特赐“周虎臣笔庄”牌匾。周虎臣后人避战乱迁店至上海,笔庄遂在上海为名家、为贵胄制作毛笔。
博物馆展示了海派书画大师们的用笔,吴昌硕、赵之谦、沈尹默、张大千、吴湖帆、潘天寿等,这些笔中有多少出自周虎臣后人之手?有意思的是,这里展示的大都有堂名斋号,如“师牛堂”、“落木草堂”,那是李可染的两支狼毫笔;展出的笔中,有支名叫“金不换”,那是鲁迅用笔中唯一买而未用的毛笔。此外,还有两支格外若眼的毛笔,它的毫毛长达10厘米,可谓笔王。这是李可染用70年的时间,从千万根优质狼尾毛中精挑细选做成的。
闹市中逛这家博物馆,是件清雅而有韵味的时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