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是平民化的食品,就如清朝大才子金圣叹喜欢吃的花生米一样,饱含着一种暖胃温贫的情趣和价值。
我喜欢吃麻辣豆腐,既麻又辣的麻辣豆腐,让人吃得酣畅淋漓,齿颊生津,意犹未尽。这道菜之所以让人过瘾,是因为辣椒和花椒,让人兴奋与回味。曾在书上看到,北京人家里做麻豆腐的时候,喜欢在里面放几粒发了芽的毛豆,叫青豆嘴儿,起点缀作用。平添一份生机,让人依稀感到了豆腐之外的丰盈意韵。好友相聚,我爱吃四川火锅豆腐。淡而无奇的豆腐,在热气腾腾的汤锅里上下翻滚一番,转眼间就滋味无穷,像有了魔力一般。
我还喜欢吃臭豆腐,而且喜欢在稻草堆里焐出来的臭豆腐。买好几斤豆腐,放在干净的瓷盆里盖好,藏到稻草堆的深处,等豆腐慢慢变得臭味扑鼻。焐出来的臭豆腐没有了洁白的嫩色,暗淡却不失其细润。若说嫩豆腐是二八佳丽,稻草堆里焐出来的臭豆腐就是风韵无限的中年女子,细细咀嚼更有味道。臭豆腐是春天里最常吃的一道佐餐小菜,臭味浓郁,吃起来却是其香悠远。对素食爱好者,豆腐更是难得的佳品。
有的饭馆很擅长烹调豆腐,颇具巧思的厨师会将平常的豆腐做出珍馐的味道。《醒世姻缘》中有一段豆腐的描述:一位厨师把鲜嫩的菠菜和苋菜捣烂,用其汁液将洁白的豆腐染成碧绿和艳红,并做成各种形状,烹调出爽口的美味,十分精致,让品尝者赞不绝口,并摆下宴席向别人炫耀。我吃过一道是用黄鳝和豆腐做的菜肴,名叫“黄龙戏玉”,味道极美,只是工序复杂,会做的人不多。
说起吃豆腐,现代人的聪明和智慧也是十分了得,原本平常的“吃豆腐”这三个字,如今竟被赋予新的含义。生活中,一个男人如果和一个女人关系亲密,就会被说成是这个男人在吃这个女人的豆腐。据说,这种说法源于香港。私下觉得,这种把吃豆腐比喻成男人和女人的亲密关系的说法虽然形象,但终归不雅,容易让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