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算得上是鲁南最传统的一种早点饮品了,据传是源于楚汉战争时期,算来已有两千多年历史了。鲁南的粥指的是用小米和大豆共同磨制成水浆而烧制的白粥,而不是南方人广义上用大米熬制的稀饭。粥的做法比较复杂,采用优质的大豆和小米按一定的比例经过浸泡、磨浆,然后按一定的时间投放入锅,慢慢熬制而成。
当然,烧粥的技巧也不是一般人一两次就能掌握的,锅一定要用大号的铁锅,水最好用山泉水。烧粥刚开始需用大火猛烧,待快要开时改用小火慢慢熬制,在熬制的过程中要用勺子不停地搅锅,以防煳锅。粥的稀稠关键在浆的多少,绝不能看着粥稀,就往锅里加一些面粉,否则是要“砸锅”的。火候到家的“粥”并不是纯白色的,而是带有一点淡淡的黄,那色泽看着诱人,在没出锅时早就醇香扑鼻了。熬好的粥一定要用特制的大粥缸来盛,这种“缸”就是用陶土做成的特大型陶罐,口和底都很小,肚子却极大,一缸能装一二百碗。缸的外表通常是用麦秸包裹,然后在外面套上白色的布套,布套上往往用隶书写一个大大的“粥”字。这种装备既美观又能保温,即便是在寒冬下雪的天,缸里的粥放上五六个小时依然会是滚烫的。舀粥的勺子也是特制的,传统上是用较粗的竹竿截去一头,留个节做底,在侧面绑上一个瓢,大小以一瓢一大碗为准。
鲁南人在喝粥的时候往往还要买上几根油条泡着吃。粥的味道是极其浓郁的,醇香细腻,夹杂着豆香和米香却是另一种别样醇正的清爽。一碗喝完,再看看手里的碗——干干净净的,就像刚洗过一般,不粘碗的粥,那质量肯定是上乘的了。
鲁南白粥营养是非常的丰富,难怪一些老年人,每每在晨练之后,总会去端起一碗粥,慢慢咂,细细品,每当在粥摊前喝粥的时候,我看着这些老年人幸福的样子,一度成了我梦想中的老年美景。现在,即便是在偏远的农村,那些拄着拐棍遛弯或掺着竹篮子赶集的老爷爷们,也总不忘聚到卖粥的摊点去坐坐。几日没见的老哥们,端起粥碗就是一番海阔天空,世界有多大暂且不管,先养好了自己的身子多活几年倒是真的。于是,就有一位伸出碗来大声说:“再来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