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章是科班出身的雕塑家,上世纪90年代从上大美院雕塑系毕业。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实际上到了陈万章那个时代,中国的雕塑更进入现实主义加文人抒情的塑造时代。我在好几年前曾经看过陈万章的雕塑,那时的雕塑语言萌动着开放情感。陈万章将雕塑的抒情与表现融合,传承着前辈文人雕塑的调子,幽秀之中很有一种沉静感。
值得一提的是陈万章的大部分雕塑都是很注重人的精神的内秀。如同我们写文章一样,精神的传递与文字的推敲是一致的。这使我想起我年轻时几次采访张卢金德 充仁先生,交谈之际,他总是很重视彼此间情感的表达。可见雕塑语言的入心,先生的精神使作品注入了诗情。陈万章的雕塑在这方面就有这个感觉,他给我看过他的好几尊雕塑,都有一种对美好的寄情。这几年我读了好多音乐书籍,音乐的旋律很与雕塑的语汇是一致的,你在创作作品的形象时,姿态是全面展开的,这种展开的起伏抒情,创作就进入一种意象的境界。
陈万章创作的《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大夫》就是这样,它倾注了雕塑者对白求恩大夫潜在的诗意的敬仰,呈现给观者的是动人心魄的形象。在塑造孙中山先生坐像时,他更重视形象特写空间的神韵,两组大小不一的雕塑在时空上的清朗俊美,把先辈文人画卷塑造之美注入其中。
我以为这也是上海的雕塑与北方雕塑的不同之处。我在关注南北雕塑的发展时,特注重北方有一个漫长的冬季,人情的互动比南方来得深情,人的形态的刻画姿态万生,更重形象的夸张,雕塑语言的夸张与新语叠出是互动的。而南方雕塑更重希腊雕塑的神美,启蒙的现代美更显精致的调性,更近现代都市文明之美,是一种走下神坛的现代美。陈万章的雕塑注意到了这种发展,他有一组雕塑是塑造人体的,很静默,人们关注的不在别人如何审美,而注意人体的神情及意境,所有人体的形态结实,古铜色往黝黑中去,整体的塑造壮宏与幽秀并集。
如今都市的发展在激情与静美中互动,陈万章的雕塑很关注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