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华西村,先要开个会。不过,很好玩。大幕拉开,一曲我辈国人最熟悉的民乐《喜洋洋》响起来。我没有一点意外,因为两度走访华西村,看见村民住的一幢幢气派的别墅,门口一块停车和晾晒衣服的空地,早已心生羡慕。此刻,再一瞅墙上高悬的大横幅:“村泰民乐终归社会主义好,政通人和还是领导班子强。”说得有理,尽管下联有点骄傲的意思,但是华西村值得自豪。
走过许多地方,作为报道农村的记者,我一直对华西村有“心向往之”的情愫。去年第一次,可惜走马观花。今年第二次,再访华西村,让不喜欢开会的我,有机会聆听老书记吴仁宝作报告。
华西村太过于华丽了,我有点眩晕。但是,吴仁宝报告说的第一句还是“眼见为实”,并称游客看到了会验证他们“做到了”。大屏幕上,328米高的龙希大酒店的背景衬托是,华西村自己购买的两架直升飞机。有人认为,龙希大酒店是摆阔,华西村在炫富。老实说,以前我也这样想。错!吴仁宝一席话让我由衷钦佩。他举例,国外一个名牌包15000元,2000只包要多少钱?一瓶拉菲10000元,3000瓶红酒多少钱?他说华西村这个高投入可以世世代代传下去。这幢高楼排世界第15位,209个国家没有这么高的大楼。在中国一个农村,建立起来了。有人问,为什么不再造得高一点?好个吴仁宝,幽默地轻轻一答:北京最高的大楼是328米,我们要同北京高度保持一致。
改革开放,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华西村党委一班人在老书记吴仁宝的带领下,全都赶上趟了。魄力、见识,还有智慧,华西村定下了三大幸福定义:“生活富裕、心情愉快、身体健康”。这真是一句大白话,与美丽的村容村貌比,又没有一点骄傲了。然而,真正做到谈何容易?
华西村做到了。去年人均交税60万元,净利润40个亿。户均存款500万元。在一次会议上,有位中央领导同志握住吴仁宝的手一连说了两个“谢谢你”。作报告时,吴仁宝演绎道:一个谢是礼节性的,两个谢是真正谢了。不过,吴仁宝的头脑始终是清醒的,随后补了一句,一个党员就是一面为农民服务的旗帜。
一场报告,来听者的单位名称全部用字幕打在墙上。坐在我身旁的是上海自来水奉贤公司党委书记张友成,这位国企的董事长率领中层干部来向农民伯伯学习了。总经理郑小明看了半晌,忽然对我说,真应该让我们的干部来看看,否则怎么知道差距在哪里?
老书记吴仁宝江阴土话好多听不懂。但是,十分钟,有翻译,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了。华西村的成功,“没有离开土”。走共同富裕道路,农民高兴,人民支持。最后,我们望着台上八五高龄有点佝偻的老人“挥手自兹去”的背影,敬佩之情油然而生。